从大年初一开始,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呼吸内科主任王导新便再也没回过家,作为重庆市抗疫市级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他马不停蹄地辗转全市12个区县医院支援基层抗疫。奔波近4000公里、看诊近300例。面对新冠肺炎疫情,他不仅会诊救治了重庆第一例新冠肺炎患者,同时为重庆第一例危重症患者ICU插管上呼吸机,取肺泡灌洗液作核酸检测及病原微生物培养。
临危受命 前往巫山会诊救治重庆首例新冠肺炎患者
1月19日下午,王导新接到重庆市卫健委的指派电话,他要和专家组副组长、重医附二院感染病科主任胡鹏一起,前往巫山县人民医院,会诊救治重庆首例疑似新冠肺炎患者。1月20日一大早,王导新便踏上前往巫山县的征途。
王导新研究病情
这并不是王导新第一次临危受命了,2003年非典肺炎疫情时,他就担任了重王导新研究病情庆市非典肺炎救治专家组副组长,2017年H7N9禽流感疫情发生时,他也奋战在一线。
这个冬天,新冠肺炎疫情袭来。作为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的专家,王导新比常人更早关注到这场疫情。接到了专家组组长的任命,王导新带领呼吸科、传染科、重症科等24位专家准备奔赴新冠肺炎疫情第一线时说:“大家都是经历过非典、禽流感等疫情的,心里有底。就像游泳一样,下水了就知道如何往前游。”
在前往巫山的路上,王导新和胡鹏便讨论出了一个大致的救治方案:尽早抗病毒治疗,提供呼吸支持加对症综合治疗。他们面对的这名患者是一名44岁的中年女性,曾在武汉一家超市打工的,1月10号开始咳嗽,流鼻涕,随即开始反复高烧,输消炎药没有好转后,便提前购买了回老家的车票,在巫山县人民医院挂了发热门诊,随即作为疑似病人上报。
当王导新和胡鹏身穿防护服进入到医院隔离病房时,眼前患者的情况与两人之前的预想相差无二:患者呼吸困难,高烧39°迟迟不退。王导新和胡鹏花了三个小时询问病史并进行体格检查,最终建议再次复查CT。
当晚八点,CT结果出炉,王导新发现,患者双肺病灶比两天前更严重,氧饱和度小于92%,符合国家重症标准。他立即申请将患者送往重庆集中救治定点医院之一的万州三峡中心医院,同时将标本送中国疾控中心进行核酸检测复核,等待国家卫生健康委疫情领导小组下设的诊断组专家评估,判断患者是否为重庆首例新冠肺炎患者。
忙活一天,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正在吃晚饭的王导新接到了市卫健委的又一通电话,万州有一例疑似重症患者,需要立即赶往进行会诊。时间就是生命,王导新和胡鹏立即启程,连夜赶往了万州。随即,患者通过国家卫健委诊断组专家评估,确认成为重庆首例输入性新冠肺炎确诊病例,1月21日凌晨4点51分被送往了位于万州的重庆三峡中心医院。
不顾暴露高风险 为危重症患者ICU插管上呼吸机
确诊感染新冠肺炎的患者每天都在增加。王导新知道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一个鲜活的家庭,他们与疾病抗衡,挣扎求生。“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很多人都问我怕不怕,我都说不怕,一是我做了这么多年呼吸科医生,看了这么多病人,什么症状都经历过,确实不怕,再就是,人命关天,我一个最该走在前面打头阵的人都说怕了,那后面的人怎么办呢?”王导新要求自己当排头兵,2月3日,不顾暴露高风险,他为重庆首例危重症患者ICU插管上了呼吸机。
2月3日一早,王导新便赶往了重庆市公共卫生医疗救治中心,这里的危重症患者王婆婆呼吸衰竭加重,无创呼吸机9天都未缓解症状。王导新发觉患者病情恶化,经过检查,发现王婆婆氧合指数小于100,呼吸频率大于30,神志不清,便向市卫健委申请插管,转为有创呼吸机。
由于患者年龄偏大,且是易传染的新冠肺炎,此次插管不仅有暴露高风险,对于患者来说,也可能出现心跳骤停、插管失败、血流动力学紊乱等问题,因此,对技术要求十分高。没有过多的讨论,身为救治专家组组长的王导新接过了这项重任,与家属沟通后,准备了喉镜、气管镜、除颤仪,决定带领专家小组这个最强阵容,来确保此次插管的万无一失。
通过紧密的配合,五个小时后,王婆婆成功插管,转为了有创呼吸机辅助通气,这场大战下来,防护服下的王导新早已汗流浃背,袖子轻轻一拧,汗水便落了下来。插管成功后,摆在王导新面前的,还有另一项挑战,就是需要取肺泡灌洗液作核酸检测及病原微生物培养。由于王婆婆无法配合咽拭子核算检测,2月5号一早,王导新再次全副武装,完成了这项挑战。
自疫情发生以来,王导新马不停蹄辗转全市12个区县医院支援基层抗疫。从1月20日到巫山会诊救治重庆第一例新冠肺炎,到万州、长寿、垫江、綦江、巴南、渝北等12个区县会诊救治,奔波近4000公里,会诊救治近300例重庆新冠肺炎病例。
翻开王导新的履历,妥妥的一枚“学霸”人选:医学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博士后导师······而走上医学这条路,起源却只是来自他父亲一句不经意的话:“医生和教师都很好,看你怎么选。”
出生在重庆潼南的王导新,父亲是当地学校的一名教师。从小学习刻苦的他,16岁便考上了泸州医学院。“当时我父亲说,教师和医生很好,他当了教师了,那我就想当医生。”就这样,王导新选择了从医,并以全校第二的成绩毕业,进入到重庆医科大学攻读了硕士学位及博士学位。
如今的他回想起那段上学的经历,直言是“苦中作乐”:“读医真的蛮苦的,书本很厚,当时要学30多门课程,大学读完要五年,还要临床实习,值夜班没休息。”王导新笑称,一开始学基础知识时,他们都调侃自己是“贝多芬”,要“背得多才拿得到更多的分数”。提起大学时印象最深刻的事,王导新想了又想,“过了这么多年了,真想不太起了,就记得第一次上解剖课时的情形。”原本以为王导新记忆深刻是因为害怕,却没想到他却是因为觉得福尔马林的味道太难闻,“就记得那味道一下子上来,冲得眼睛都睁不开。至于解剖,老师让我怎么摸我就怎么摸,没什么好怕的。”王导新说到。
不过说起来,这样“大胆”的王导新,也有一件感觉“后怕”的事。2003年非典期间,一开始医护人员对非典病毒还不熟悉,王导新曾戴着普通口罩就进入到了隔离病房,既没有穿防护服也没有戴手套。“现在想起来是有点后怕,万一当时运气差可能就被感染了。”虽然回忆起当时的情形着实“危险”,但王导新依旧是一脸乐呵呵的模样,“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
这样的笑容的背后,隐藏着的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坚守。当年的非典疫情,王导新一直战斗在重庆疫情前线,随着对病毒的认识逐渐加深,医务人员的防护也随之升级。当年的防护服不像现在这样轻便,王导新进入隔离病房前,要先穿上十多公斤重的防护服。穿着这样的“盔甲”,不仅重导致动作缓慢,同时完全密封的防护服丝毫不透气,王导新在隔离病房里一待就是四个小时。每次从病房里出来,王导新全身从头到脚都湿透了,疲惫不已的他往往需要坐上半个小时才能缓过来。
“最近总有人问我,面对新冠肺炎害不害怕,我真觉得没什么好怕的,做好防护就行。”王导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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