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网美西7月12日电(记者 邓圩)在2020年的夏天,在两天的时间里,2020届美国大学毕业班同学被要求告别他们四年的成长历程。他们错过了四年前梦想的毕业季——两个月的传统庆祝活动,从春季音乐会,到为毕业拍照,参加毕业活动,和朋友一起准备期末考试,最重要的是,要穿着礼服和帽子走过舞台!在美国,许多大四学生也是他们家庭第一个从四年制大学毕业的孩子。这也是每个家庭的节日。
没有毕业典礼的遗憾
回到2020年的3月13日星期五,当美国各高校开始发布因新冠病毒而关闭校园声明的时候,许多学生正在放春假,被告知假期将会“延长”。告别的时候,大学生们以为很快就能见到对方,结果却发现两三个月后,自己只能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毕业典礼。
没有典礼的毕业成为很多家庭的遗憾。Jonel Ednalino的父母努力让他和他的兄弟姐妹们完成学业,并告诉他们要“珍惜你的教育,因为没有人能把它从你身边夺走。”他想知道,“一个小小的幻灯片放映和一张照片怎么能满足我的父母?”直到今天,我仍然感觉不到自己已经毕业了。”
正在转入研究生院的Shivani Patel解释说:“我的父母肯定很失望,因为毕业不仅显示了我的努力,也显示了他们的努力,以及他们给我学位的支持。”
从春假过渡到完全的在线学习(这是他们大学生涯的第一次)让学生们脱离了学校纪律的影响。大学本来是要教授时间管理的,但完全的在线学习完全改变了一切。与此同时,“隔离”为无数精神疾病的爆发创造了完美的孵化环境:抑郁症、躁郁症、焦虑症、精神分裂症等等。由于囤积和巨大的需求,全国范围内的食品杂货店都出现短缺,这使得在学生们在学习的同时烹饪营养食物变得更加困难。“走进杂货店,我们买不到以前吃过的东西。没有适当的营养,再加上不能真正专注和理解Zoom授课,一切都很难,”Jonel Ednalino在虚拟的线上毕业典礼上说,他最近从太平洋大学(University of the Pacific)毕业。
更加不确定的未来
在没有存在感的虚拟大学毕业典礼之后,大学毕业生们发现自己面临着更加不确定的未来。
2020年的应届生成长于一个多元而变化的时代,他们2001年9月11日进入学前班之前,在2008年经济萧条期间由父母陪伴,入学后在学校枪击事件中长大,并在校园参加了以他们自身安全命名的3月的“我们的生命”( Our Lives)抗议活动,他们就气候变化进行罢课,现在又正在参加美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民权运动。他们是当今美国令人难以置信的韧性和多样化的一代。
众所周知,毕业生通常面临着很多不确定性。而美国2020年的毕业生则在大流行背景下直面了他们尴尬的“中间”位置——不是学生,不是社会人,没有学校也没有社会保障。在这场由大流行导致的美国自二战以来最大金融危机中,应届生被卷入美国社会安全网的一个巨大漏洞——学生们失去了在校园里靠打工维持学业的工作,没有足够长的工作时间获得全额失业保险,也错过了刺激经济的机会,因为他们仍然在父母的纳税申报单上被列为依赖者。他们没有积蓄,许多工作机会都因企业削减成本而被取消。他们中许多人只能回到父母家,却感觉又回到了无法自立的16岁。刚刚从塔夫茨(Tufts University)大学毕业的伊拉纳·戈德堡告诉媒体,“我们已经不在这个体系中了,但我们离它还不够远,依然无法在世界上立足。”
根据移民政策研究所(Migration Policy Institute)的数据,美国78%的移民年龄在18至64岁之间。他们的家人为了追求美国梦而移居世界各地,为了孩子们的美好未来牺牲了一切。2020年的应届生很多来自较低的社会经济背景,这意味着他们的家庭在经济支持和照顾方面更加依赖他们。他们从小就害怕被驱逐出境,担忧着当今政府威胁到他们的DACA身份(对儿童移民的延迟行动)。
“变革是唯一的选择”
来自加州的Mary已经毕业一年,但她正在重新寻求学习计划再次进入大学校园。她觉得很无奈,一次又一次,这一代人被要求挺身而出继承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始终存在着前人留下的深刻缺陷,而这些缺陷正给这一代人带来困扰。
随着新冠病毒大流行在美国把过去看似寻常的日常生活彻底改变,显著而不成比例地收到影响的是低收入的BIPOC(黑人,土著人,有色人种)。这些年轻、新鲜的大四学生洞见了他们高等教育中隐藏的不平等、无法解决的学生债务危机,并为他们的朋友和自己感到焦虑,因为他们即将毕业,却卷入了一场全球大流行病。
Mary认为,新冠病毒成为暴露系统中问题和不平等现象的催化剂。2020年级也许已经被隔离,但他们远未分隔。将这一代人凝聚在一起的东西,远比共享一间教室重要得多。这一代人在被告知变革是困难的时候,会以“变革是唯一的选择”来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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