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售燃油车 听着很美却远离现实的“丹麦童话”
10月4日，在欧盟环境部长级会议上，丹麦气候能源部长丹·约根森再次呼吁欧盟制订2030年燃油车禁售策略。该倡议的支持者基本以北欧国家为主，除瑞典外，都几乎没有汽车整车产业，且都是经济发达、人均收入位居世界前列的国家。
这些国家有的已经给出燃油车退出市场的时间，最激进的挪威定为2025年，丹麦、冰岛、荷兰、爱尔兰则以2030年为期限。在笔者看来，丹麦发出的这则禁售燃油车的倡议，无异于听起来很美、却离现实很远的“丹麦童话”。
丹麦的倡议，其实是北欧国家由来已久的夙愿。丹麦早在2005年就提议在2040年禁售燃油车，当时反响不大。后来又在2018年10月重申了上述政策，但很快因不符合欧盟现行法律而遭到欧盟否决。
从2005年首次倡议到2019年再次呼吁，丹麦的禁售燃油车倡议，已经从幕后走到台前；从当时的曲高和寡到现在应者渐多。在环保的绿色旗帜召唤下，禁售燃油车，已经成为政治正确的代名词。尤其对于汽车非支柱产业的北欧诸国来说，倡议禁售燃油车就自然成为应有之义。
但禁售燃油车这事，即使在欧盟内部也是雷声大雨点小，难以形成一致，至今也没有哪国制定的时间表具备法律约束力。欧盟的主轴国家是德国和法国，这两个国家恰恰都是汽车产业历史悠久、极其发达。无论是国民生产总值还是就业人数、纳税指数，汽车产业都是不可或缺的支柱产业。于是我们可以看到，德法主导的欧盟一方面制定了严格的汽车排放法规，一方面并未通过禁售燃油车的正式法律。欧盟各国都在以各自的节奏和不同方式表达了对燃油车退出市场的期许，但在现实面前也都是有所保留和妥协的。毕竟，纯电动车、燃料电池车能否在未来很好地替代燃油车，是留给燃油车生产企业的一道难题。
其实中国汽车行业，也面临着是否把禁售燃油车提上议事日程的问题。在这个重大问题上，有关部门的表态很慎重，因为这关乎一个年产销2780.9万辆和2808.1万辆，连续十年蝉联全球第一的巨大产业和市场。根据中汽协公布的数据，今年6月26日，新能源汽车补贴正式按照最新政策开始实施，这极大打击了新能源汽车购买的热情，7月销量直接同比下跌了12.9%；8月，新能源汽车销量为8.5万辆，同比下跌了15.8%。连续两个月的下滑，已说明我国新能源汽车市场仍然主要依靠政策驱动，真正的市场需求尚未完全形成。根据中汽协预测，2019年全年新能源汽车预计销售150万辆左右，低于此前160万辆的预测。可见，我国汽车市场目前的销售主流还是传统燃油车。
面对丹麦“呼吁禁售燃油车”，我国的汽车行业政策制定者和汽车厂家的决策人，也要有自己清醒的认识，那就是应该按我国汽车产业自己的发展节奏和运行规则，既积极看待又理智应对，不回避、不盲从、不躁进。汽车产业的转型需要政策扶持与倒逼，任何政策的出台与实施，都包含着复杂的社会经济整体衡量和对未来产业、技术发展的研究布局。
坚持绿色环保的永续发展方向是各个国家和全体人类的共识，但发展的节奏和递进的路线则应求同存异，要符合各国家的发展现状和发展进程，不宜也不能强求步调一致。
□陈小兵（新京报汽车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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