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浅见喜代司察看蓝莓的生长状况。
本报记者 刘军国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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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在日本，都市农业的价值不断受到人们的重视。在一些大城市，越来越多的农业园不仅满足了城市居民对新鲜农产品的需求，而且改善了城市的生态环境。东京都西北部的练马区有着众多农业园，这里也被视为日本都市农业发展的一个典范和缩影。日前，本报记者走访了练马区的几家农业园，听这里的经营者们讲述创业和发展都市农业的故事。
在东京都西北部的练马区，道路两边、公寓和独栋小楼之间，随处可见菜地和果园。据统计，在东京都的23个区中，现有农地面积526.9公顷，其中练马区就有215.6公顷。都市农业已经成为练马区的一大特色。
方便消费者购买最为新鲜的农产品
在练马区一处住宅区和一条马路之间，坐落着一片蓝莓园。这个名为“浅见蓝莓园”的农业园，由80岁的浅见喜代司经营。
浅见喜代司是一位地道的东京人。从上世纪60年代，他便开始从事花卉种植工作。十多年前，由于年龄增大、体力下降，浅见喜代司放弃种植花卉、蔬菜，改种了蓝莓。如今，浅见喜代司经营着两个蓝莓园，每个园子约1000平方米，种植着不同品种的蓝莓。
“改成果园后，田园作业量明显减少。固定的剪枝、锄草、施肥、浇水，自己一个人就能完成。”浅见喜代司向本报记者介绍。一般情况下，果园水果成熟时，采摘、上市需要大量劳动力。为节约劳动力成本，浅见喜代司改变了经营方式，向消费者开放果园，让他们自行采摘，称重付费，而且蓝莓售价低于超市。
在采摘季节，这里很有人气。很多家庭会带着老人孩子前来，甚至从东京以外的千叶县、?斡裣馗侠础Ｗ蠲κ保?惶旖哟?目腿硕啻?00多位。浅见喜代司说，果园固定客户有三四百家。每到入夏，不少家庭早早打来电话，询问喜欢的品种的最佳采摘日期。
在练马区，仅蓝莓采摘园就有30多家，此外还有葡萄、橘子、草莓、猕猴桃等采摘园。在练马区政府的网站上，公布着每家农业园的地址、电话和开放时间。练马区区长室广报课课长臼井素子告诉本报记者：“这些农业园距离消费者更近，方便大家买到新鲜水果和蔬菜。因此，都市农业深受民众欢迎。”
都市农业占地面积少，但收益高
41岁的西贝伸夫在练马区经营着一个4500平方米的菜园。在“西贝菜园”内，黄瓜、茄子、西红柿、萝卜等数十种时令蔬菜应有尽有。目前，西贝菜园由西贝伸夫、他的岳母和一名雇工打理。
为了让消费者吃到最为新鲜的蔬菜，西贝伸夫他们每天早上4点左右就起来采摘。品相好的蔬菜送到高档超市，品相稍差的则以优惠价格卖给附近居民。西贝菜园还与当地一家法式餐厅签订了合作协议，根据餐厅需求种植了彩椒、紫白菜、黄菜花等蔬菜。这家法式餐厅七成的蔬菜都来自当地菜园。
目前，西贝家的收入并不比一般工薪阶层少。“我非常喜欢从事都市农业的工作。每当顾客说我们种植的蔬菜好吃时，我就感到特别开心。”西贝伸夫说。
与西贝伸夫有着同样感受的还有60岁的吉田茂雄。“孩子们夸一句‘今天学校的午餐好吃’，我就会兴奋好一阵子。”吉田茂雄的菜地专门生产有机蔬菜，供给当地的8所小学。在吉田茂雄的有机菜园，记者遇到了井上女士和小坂女士。两位都是吉田有机菜的忠实粉丝。井上女士说，吉田有机菜园的蔬菜不仅新鲜，而且味道纯正。家里孩子也因此爱上了吃蔬菜。
明治大学农学部教授竹本田持认为，都市农业占地面积少，但收益高。在日本农业从业人口年龄不断增加的背景下，都市农业让人们看到日本农业发展新的希望。日本农林水产省今年9月公布的《关于都市农业的相关形势》显示，日本用于发展都市农业的农地面积只有6.9万公顷，占全国农地面积的2%，但产值达到4466亿日元（1元人民币约合15.53日元），约占日本农业销售额的8%。
都市农业为城市增添色彩
日本都市农业发展有其特殊历史过程。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日本迅速发展，人口大量增加。为了适应城市化发展，解决城市居民的住宅难问题，日本政府于1968年制定了《城市规划法》，通过统一“划线”的办法，把31万公顷的农地划入新建城区内，计划用10年时间，把这些农地变为住宅。但实际上，政府在10年间只用到了9万公顷农地，剩余的22万公顷农地则被城区住宅包围。如何利用这些城市中的土地？很多人参与都市农业，开始是出于生计的需要。后来人们发现，在城市中星星点点的耕地上种植嫩绿的蔬菜、鲜艳的花卉，不仅为附近居民提供了新鲜的农产品，还为城市增添了色彩，改善了城市的生态环境。
随着城市的繁荣，人们更加认识到自然和农业之于人的生活的重要意义，在都市中发展农业因而受到了普遍欢迎。2015年，日本制定《都市农业振兴基本法》，将都市农业定位为“城市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如今，发展都市农业受到政府的大力支持。臼井素子说，为了发展都市农业，当地政府在税收和农业投入方面为农民提供优惠的政策。例如，如果被确定为绿色农业用地，其固定资产税只相当于城市住宅用地的1/300。同时，对于大棚、护栏、防鸟网、机械设备等农业投入，地方政府给予近一半的补助。
（本报东京电）
《 人民日报 》（ 2019年11月19日 18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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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牛镛、岳弘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