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起文大使接受人民网采访。贾文婷摄影
从事外交工作40余年，杜起文将自己的心血和力量全部奉献给中国外交事业。他曾任中国驻希腊大使、中国-太平洋岛国事务特使，在外交一线奋斗拼搏，捍卫祖国利益。近日，杜起文大使作客人民网，分享他难忘的外交往事。
初入外交学会 开启外交生涯
1971年，随着中国外交局面逐渐打开，北京外国语学院根据指示提前招生为我国外交事业发展培养人才、储配干部。在这样的背景下，本应该1972年入学的杜起文提前进入北京外国语学院英文系学习。毕业后，他被分配到外交部工作。
杜起文在外交学会开启了外交生涯。当时，中国与各国之间人员往来交流还不密切，接待工作主要由外交学会等单位负责。杜起文主要担任接待欧美国家前政要、专家及重要媒体人物等工作。
在外交学会的工作经历为杜起文日后做外交业务打下了坚实基础。一年后，他被派往希腊，正式加入外交工作第一线。
希腊助力中国撤侨 感受两国情深
杜起文与希腊渊源颇深。1976年，24岁的他在希腊开始了驻外生涯。35年后，他再次前往希腊出任大使，直到2014年任满，在这里为驻外生涯画上圆满句点。
希腊是欧盟内对华最友好的国家之一，是中国在欧洲的好伙伴。对此，杜起文深有体会。
2011年春天，利比亚发生严重动乱。中国将3万多名在利劳务人员全部撤回祖国。在撤侨期间，希腊提供了非常重要的帮助。
杜起文回忆道，中方一共租用希腊政府三艘游轮，将受困同胞从战乱城市班加西接到希腊克里特岛，再由中国民航包机把他们从克里特岛送回国内。
尽管作为申根国家有严格的边境政策，但希腊政府在短短几小时内便作出决定开放克里特岛协助中国撤侨。“在我们提出请求以后，希腊做了大量工作克服困难。”杜起文说，“中方经由克里特岛撤出一万三千多人，占撤侨总数近40%。希腊对中国完成历史上空前规模的撤侨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推动中希友好 携手共度难关
2009年，希腊爆发债务危机，形势十分严峻。“如果说欧洲主权债务危机是一场风暴的话，那暴风眼就在希腊。”杜起文说。
2011年，杜起文赴雅典履新。当时，债务危机已经爆发一年多，希腊GDP、工资、福利大幅缩水，青年失业率严重增加，整个社会弥漫着迷茫、愤怒、焦虑的气息。
“中国政府对希腊的困难处境始终感同身受。”杜起文表示，“为帮助希腊克服难关，尽快回到正轨，我们采取了许多救助措施。”中方在国际市场上购买希腊政府债券；创造条件吸引更多中国游客去希腊旅游；鼓励中企到希腊寻找投资兴业的机会…“我们在各种场合都始终传递着明确信息，表达对希腊和欧元区战胜危机的信心。”
在希腊深陷债务危机泥潭时，中远集团接手了希腊最大港口——比雷埃夫斯港。如今，比雷埃夫斯港在中希双方共同努力下，已经成为 “一带一路”合作的重要支点。看到比港在中企帮助下焕发新生，杜起文深感欣慰。“比港项目像冬天里的一把火一样使希腊朋友看到希望和未来。现在，比港已成为整个东地中海地区最主要的集装箱运输枢纽，取得良好的经济和社会效益。”
与瑙鲁总统现场交锋 为祖国尊严而战
周总理曾将外交官比作“文装解放军”。对外交官来说，传递中国声音，维护中国权益是一直坚守的使命。
2018年9月4日，杜起文作为中国特使出席太平洋岛国论坛对话会。在会上，台当局所谓“友邦”瑙鲁总统刻意刁难中方代表团，上演了一出拙劣闹剧。提起这件事，杜起文大使印象十分深刻。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闹剧。2018年8月中旬，蔡英文到中美洲加勒比进行“访问”。在她回到台北当晚，中美洲国家萨瓦尔多宣布与台湾“断交”并与中国建交。这是对蔡英文当局的迎头一棒。20天后，太平洋岛国论坛在台湾所谓“友邦”瑙鲁举行。台湾长期投入大量金钱收买瑙鲁政府官员，双方联手计划借此机会报一箭之仇。
瑙鲁首先在中方代表团的签证问题上发难，企图用拒签把中方代表团阻拦在会议之外。“这是毫无道理的。”杜起文说，“太平洋岛国地区的友好国家也向瑙鲁表达不满。经过我们坚决斗争，瑙鲁才被迫收回成命，在会议临近时派发签证。”
瑙鲁和台湾依旧没有停止捣乱的努力。在中方代表团抵达后，瑙鲁对中方与会活动制造困难，步步紧逼。这场斗争的高潮在对话会时爆发。在台湾方面指使下，瑙鲁总统、会议主席瓦卡执意剥夺中方发言权利，并多次打断、拒绝杜起文的发言要求。
“我立即举起牌子提出抗议，表示中国代表团应该得到发言机会和权利。”杜起文回忆说，“瓦卡以时间不足、中国代表级别不够、发言稿已经散发等理由刻意制造困难。”针对瓦卡的无理辩驳，杜起文在会上一一进行了有理有力的反驳。可瑙鲁总统瓦卡依然坚持错误立场，不予中方发言机会。
“几轮激烈的现场交锋过后，我们表明了中方全部立场，但依然不被允许发言。我再次向会议组织方提出强烈抗议。随后便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起公文包准备退席。”可杜起文却不想就这样默默离开。“我感到瓦卡总统的做法太恶劣，台湾的行动也太猖狂。有一个念头突然在我脑海中闪过：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们。于是我故意放慢脚步，绕场一周，从各国代表身后走过。我要表明不满的态度，用行动告诉他们中国政府不能接受这种严重的错误做法。”
这场斗争给台湾在太平洋岛国地区推行所谓“两个中国”、“一中一台”带来沉重一击。今年，太平洋岛国论坛对话会再次在台湾所谓“邦交国”图瓦卢举行，但没人再拿台湾问题做文章。“那场斗争确实产生了效果。”杜起文表示，“我们向国际社会传递了一个信息，在涉及到国家主权和尊严这个问题上，中国政府永远不会让步。”
一线外交工作的本质是一切为了祖国
翻看着在从事外交工作中留下的老照片，杜起文表示十分喜欢他在2018年太平洋岛国论坛对话会上举牌要求发言这张。
杜起文大使在会上始终将中国代表团桌牌高高举起（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在发言时，杜起文始终将中国代表团的桌牌高高举起。代表团年轻同志将这一令人感动的瞬间定格。“从事外交工作四十几年，我拍过无数张照片。尽管这张照片拍的是背面，可我还是最喜欢这幅。”杜起文看着照片说，“因为这幅照片最生动地说明了祖国尊严在我们外交人心中的位置。它也最好地诠释了我们一线外交工作的本质，就是一切为了祖国。为祖国尊严而战，为国家利益而战。”
新中国成立70年来，中国外交攻坚克难，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杜起文对此倍感自豪。“在这70年中，中国从在风云激荡的国际环境中站稳脚跟，到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为国内现代化建设争取有利的国际和平环境，再到如今逐渐走出一条有中国特色的大国外交之路，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一步步走近世界舞台的中央。”
谈到对新一代年轻外交官的期待和建议时，杜起文思索道，希望他们开拓进取，创造出无愧于时代、无愧于中国外交人称号的业绩。“新一代中国外交人是非常豪迈的一代。他们拥有着广阔舞台和良好资源，这是我们老一代外交人非常羡慕的。希望他们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过程中，建功立业，书写中国外交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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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崔越、杨牧)
